Atlassian 的起点

Atlassian转型云端,AI驱动未来协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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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这篇文章来自 2025 年 Atlassian 联合创始人兼 CEO Mike Cannon-Brookes 的深度访谈。

访谈的背景是 Atlassian 正处于一个转折点:

公司刚刚宣布将于 2025 年彻底终止本地部署软件,全面转向云服务,同时推出基于 AI 的新产品 Rovo,并完成了对 Browser Company 的收购。

Mike Cannon-Brookes 于 2002 年与 Scott Farquhar 共同创立 Atlassian。

Atlassian 从最初 800 美元定价的 Jira 项目管理工具,发展成为拥有 Confluence、Loom 等 20 多款产品的企业协作平台,服务超过 85%的财富 500 强企业,2015 年 IPO 时市值达到数十亿美元。

并且 Atlassian 在 2015 年上市前几乎没有接受过任何外部资本,2010 年 Accel Partners 的 6000 万美元投资最终获得了约 300 倍的回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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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将讨论以下问题:

  • 在企业软件领域,一家没有销售团队、没有风投支持、地处澳大利亚的公司,如何通过自助式销售模式成长为行业巨头?

  • 在 AI 可能”减少席位数”的威胁下,为什么 Atlassian 认为这是”过去 25 年最好的事情”?

  • F1赛事的参与,是如何帮助Atlassian 实现GTM创新?

Atlassian 的起点

Atlassian 的起源故事带有强烈的反叛色彩。

2002 年,Cannon-Brookes 和 Scott Farquhar 刚刚大学毕业,他们的同学中有 10 人进入 IBM 做咨询,另有 10 人进入 PwC,毕业生起薪是 47600 美元。

但两人在实习期间的经历让他们对传统职业道路产生了深刻的抗拒。

Scott 曾在一家大公司花 6 个月时间挨个电脑安装 Windows 98,Cannon-Brookes 则在 Nortel Bay Networks 整理满屋子的网络设备和路由器。

如果这就是未来的工作,那实在太糟糕了。

“我们字面意义上就是不想找一份真正的工作。”

办公室越狱

于是 Cannon-Brookes 向几个朋友发了一封邮件:“我真的不想找份正经工作,我们为什么不创办一家公司试试呢?”

他们最初计划做客户服务和咨询,公司名字 Atlassian 来自希腊神话中的泰坦巨人 Atlas,他的惩罚是站在 Atlas 山顶托举天空,两人认为这是”服务”的象征。

但仅仅 6 个月后,他们就意识到咨询是一个糟糕的商业模式

客户每小时支付 350 美元让他们回答问题,完全不可扩展,而且要在各种奇怪的时间工作。

在做咨询的同时,他们为自己开发了三个工具:一个知识库工具、一个邮件归档工具(这样两人可以看到彼此的邮件),以及一个用于处理问题和任务的工具——这就是后来的 Jira

这些工具最初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,但他们把 Jira 发布到网站上,想着也许其他做咨询的人也会需要。

没想到,这个决定改变了一切。

当 Jira 开始获得外部用户的关注时,他们将所有精力投入其中。

他们为 Jira 制定了一个激进的定价策略:800 美元——无限用户、无限使用、永久授权,一次性付费。

这个定价策略依赖两个关键判断:

第一,互联网将改变软件分发方式:在 2002 年软件还靠 CD 分发,而 Atlassian 直接将软件变成 ZIP 文件放在网站上供人下载,省掉了所有物理分发成本。

第二,开源软件将大幅降低开发成本:通过大量使用开源库,他们只需编写 5%的代码,就能在数千万行开源代码基础上构建出强大的产品。

第一个客户是美国航空公司,当他们早上看到地上躺着一张写有 800 美元和信用卡号的传真时,惊讶地发现这家公司从未联系过他们,没有发过邮件、没有寻求客户服务、没有在 IRC 频道里提问,完全是自主购买

这种增长完全依靠自助式销售模式驱动,没有销售人员、没有差旅、没有客户拜访。

软件”被购买,而非被销售”。

自助式销售的必然性(PLG)

Atlassian 的商业模式创新与澳大利亚的现实经济紧密相关。

作为一个远离世界主要市场的前殖民地国家,澳大利亚要赚钱必须出口产品。

羊毛成为第一个成功的出口产品,因为它重量轻、易保存,可以经受漫长的木船航程运到欧洲。

“如果我们要赚钱,就必须面向海外市场,不可能靠澳大利亚人购买我们的软件。”

Self-Service Sales Three Principles

这种思维决定了 Atlassian 的商业模式必须具备几个特征。

第一,价格必须足够低以克服信任障碍。800 美元的定价不仅是基于成本计算,更是为了让远在瑞典或伦敦的客户愿意在没见过面的情况下购买。

第二,产品必须完全可自助安装他们在文档和安装体验上投入了大量时间,因为没有人能飞到客户所在地提供支持。

第三,软件必须自我销售。没有销售团队意味着产品本身的价值主张必须极其清晰

数十万人每周访问网站、试用软件,其中一部分会留下来,一部分会在大型企业内部传播。

“我们的软件必须被购买,而非被销售。对于 800 美元的产品,我们无法飞到你在瑞典或伦敦的办公室帮你安装。“——这个约束反而成就了 Atlassian 最强大的护城河。

自助式销售模式的成功还得益于澳大利亚特殊的时区和资源限制。

没有硅谷那样丰富的风险投资,没有庞大的本地市场,没有便利的客户拜访条件,所有这些”劣势”都迫使 Atlassian 必须创新。

他们不得不让产品足够好以至于客户愿意自己尝试,不得不让价格足够低以至于不需要销售流程,不得不让文档足够清晰以至于远程支持成为可能

这些”不得不”最终塑造了一种全新的企业软件销售模式,比传统模式效率高出数倍。

2010 年 Accel Partners 投资 6000 万美元时,Atlassian 已经运营了 9 年,完全自给自足。

从 Jira 公司到软件公司:Confluence 的风险对冲逻辑

2004 年,Atlassian 推出了第二款产品 Confluence.

Cannon-Brookes 认为这是 Atlassian 历史上”最被低估的时刻”,因为它让公司从”Jira 公司”转变为”软件公司”。

Confluence 的推出源于一个风险管理策略。

由于完全自力更生,没有风投的资金缓冲,Atlassian 面临的风险极高。

两位创始人都学过金融和经济学,深知风险投资公司通过投资组合分散风险的策略。

“我们想要投资组合理论站在我们这边,”

“我们只有一个产品,这在自力更生的情况下风险极高。因此我们的思路是,如果有两个产品,完全失败的概率会降低,其中一个失败了我们也能活下来。”

这个决策在 2004 年显得大胆,因为 Jira 虽然运转良好,年收入约 500 万美元,但资源仍然有限。

启动第二个产品意味着分散已经稀缺的资源。

“Confluence 时刻改变了业务,因为我们从 Jira 公司变成了软件公司。我们必须学习如何营销软件、如何构建软件,而非如何营销或构建特定产品。”

这种能力的泛化成为后续推出 20 多款产品的基础。

Jira 和 Confluence 的相邻但不同的特性创造了强大的飞轮效应。

两者服务于不同的受众,但有很强的互补性,购买了其中一个的客户有充分理由购买另一个,无论从哪个产品开始

这种”双引擎”模式为 Atlassian 提供了长期动力。

更重要的是,它建立了一种组织文化:

Atlassian 不是某个单一产品的公司,而是一家持续创造和运营多个产品的软件公司。

如今他们在 5 个不同类别中拥有 20 到 25 个应用,服务于各种不同的团队。

如果 Atlassian 在推出 Confluence 前等待的时间更长,所有人都会成为”Jira 团队”的一员,启动第二个产品会变得极其困难。

因为组织的身份认同会与单一产品深度绑定,所有流程、激励和思维模式都会围绕这个产品优化。

相比之下,从第二年就成为多产品公司,让 Atlassian 具备了跨产品思考和执行的能力

这种能力在后来的扩张中证明极其宝贵。

无论是推出 Loom、Rovo 还是收购 Browser Company,公司都能够快速整合和运营新产品线。

镜子里的自己

从纯自助到高接触模式

High Touch(高接触)

针对大客户的深度战略合作模式

Low Touch(低接触)

即创立之初的自助式销售模式

很多人认为 Atlassian 经历了从自助式销售到企业销售的”转型”,但 Cannon-Brookes 强烈反对这种说法。

他们非常清楚原有模式的优势,在增加新能力时极其小心,确保不会破坏原有引擎

如今 Atlassian 运营着两种并行的商业模式,称为”高接触”和”低接触”。

低接触模式本质上与创立之初完全相同:

每周有数十万人访问网站、试用软件,公司通过测量转化率、留存率、收入流和漏斗来优化这个大规模运作的系统。

这个团队的唯一任务就是确保这台机器高效运转,让尽可能多的企业开始使用 Atlassian 软件。

同时,随着客户在企业内部部署越来越多的 Atlassian 产品,他们开始需要不同类型的关系——更深入、更战略性的合作。

触发高接触销售的门槛随时间不断提高。

最初,当客户支出达到 2 万美元时,Atlassian 就会考虑”也许应该和这些人谈谈”。

如今这个门槛在 5 万到 10 万美元之间。

在这两者之间,还有在线销售和内部销售团队作为过渡层。

这种分层是随着业务规模和客户需求的变化逐步形成的。

每一层都有清晰的经济模型和服务标准,不会出现资源错配。

“我们的进入市场模型持续演进了 20 年,我说’演进’是因为我们非常清楚原有模型的优势,在演变、改变、增加新能力时,都极其小心不要摧毁原有的引擎。”

IPO 成为一个重要的加速点

2015 年上市时,Atlassian 只有不到 10 家年支出超过 100 万美元的客户。

如今这个数字超过 500 家,增长了 50 倍。

这种增长不可能没有强大的企业销售团队、客户成功团队以及所有顶级企业销售组织的配套能力。

有趣的是,高接触客户中的许多人仍然是通过低接触模式开始的。

以思科为例,最初是一个员工下载了 Jira 来管理自己团队的问题,这个人至今仍在公司,已经工作了 22 到 23 年,而 Atlassian 在思科的座位数已经达到数十万。

Cisco标志

这种从自助式开始、逐渐演变为战略合作的路径,让 Atlassian 能够以极低的客户获取成本进入企业,然后随着价值证明和使用扩展而自然增长。

这种”PLG”策略在 SaaS 行业中已经成为标准模式,但 Atlassian 是最早的实践者之一。

双轨模式的另一个优势是风险分散。

低接触业务提供了稳定的基础和大量的新客户流入,高接触业务则提供了更高的客户终身价值和更深的护城河。当市场环境变化时,两者可以互相补充和平衡

例如,在经济下行时,大客户可能会削减预算,但大量的中小客户仍会继续自助式购买。

相反,在企业数字化转型加速时,高接触销售可以抓住大额机会。

这种平衡让 Atlassian 的收入增长相对平稳,不会出现剧烈波动。

五、为什么 Atlassian 认为 AI 是 25 年来最好的事情

当外界担心 AI 会减少开发者数量、威胁像 Atlassian 这样依赖”席位数”的公司时,Cannon-Brookes 的看法截然相反。

“这是过去 25 年来发生在我们业务上最好的事情。”

Cannon-Brookes 认为人们对 AI 的负面影响过于具体,而对正面影响估计不足。

他的观点是,如果软件开发成本降低一半,竞争压力会驱使企业用同样多的人做出更高质量的技术,而不是简单裁员。

AI 是加速器而非替代者,它让人类创造力和问题解决能力成倍增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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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tlassian 在 AI 时代的核心资产是 Teamwork Graph,一个始于 2019 年的项目,比 ChatGPT 早了 3 年。

这个图谱连接了企业内部所有系统中的对象和关系,如今包含约 1000 亿个对象和连接。

它不仅记录了谁访问了什么文档,还记录了两个事物链接到同一个 Figma 设计目的,五个事物为何链接到同一个客户记录。

这些连接构成了组织的记忆和上下文,而这正是 AI 最需要的。

“Teamwork Graph 在 2019 年开始时只是一个技术探索。我们觉得’这很酷,以后肯定能用上’。如今它成为了百亿级的对象和连接,构成了公司知识的组织记忆。没人在 2019 年知道这会成为 AI 时代的关键资产。”

Atlassian 的软件天生充满了与其他系统的链接。

一个 Jira 工单会链接到 Salesforce 的客户记录、内部系统、需要构建的功能、Figma 设计、GitHub 代码库。

一个 Confluence 页面会引用各种文档和资源。

一个 Loom 视频必然是在讨论某件事情。

这种混杂性让 Atlassian 拥有独特的知识图谱,知道企业内部各个系统如何相互关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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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于这个图谱,Atlassian 推出了 Rovo

一个能够搜索和理解企业所有内容的 AI 助手。

Atlassian 的竞争优势还在于他们在业务流程中的位置。

每天有数百万个业务流程和工作流通过 Atlassian 运行:

审计团队移交给会计团队、会计团队移交给税务团队、销售流程、营销流程。

当企业要引入 AI 代理来提高这些流程的效率或准确性时,这种”工作流中枢”的地位让 Atlassian 成为 AI 代理协作的天然平台。

Cannon-Brookes 相信价值来自”人机协作循环”

以 Jira 的 Work Breakdown 功能为例,用户可以要求 AI 将一个任务分解为多个子任务。

AI 会基于从 Teamwork Graph 中找到的相关文档给出建议:

“基于这些类型的文档,我认为应该分解成这些步骤,对吗?”

用户回应:“这个不需要,这两个很好,你漏掉了这个文档。”

AI 再次尝试,用户继续反馈,最终达到”足够好”的 90%结果,用户自己补充剩余 10%。

这种设计需要深入理解用户如何与 AI 协作,而不是简单地追求完全自动化

收购 Browser Compan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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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 年底 Atlassian 收购 The Browser Company (Arc Dia 等 AI 浏览器的母公司)。

一家以 Jira 和 Confluence 闻名的协作工具公司,为什么要收购一个浏览器创业公司?

The Browser Company 的首款产品 Arc 是”为知识工作者构建的浏览器”,它重新组织标签、任务和工作流,立即提高生产力。

AI 的到来让浏览器的重要性进一步提升。

现在我们在浏览器中有聊天、应用、搭建工作流,浏览器成为知识工作的中枢。

但 Cannon-Brookes 认为简单地”把 Chrome 和 ChatGPT 结合起来”不是答案。

“我认为这需要大量的设计,而 The Browser Company 在设计方面非常出色。它需要改变人们使用日常应用的方式。”

从 Atlassian 的角度看,这个收购有多重战略意义。

第一,他们的客户就是知识工作者,改变这些人的日常工作方式正是 Atlassian 一直在做的事。

第二,浏览器本身基于 Chromium,渲染网页不是问题,问题是用户体验,是”如何将我所有的 SaaS 应用、代理、聊天、标签、知识整合在一起,让我的一天更高效”。

第三,浏览器拥有个人记忆(浏览历史),但缺少组织记忆,而 Teamwork Graph 恰好提供了这个。

将两者结合,可以创造更高效的浏览体验。

“我们不是要为我的孩子做浏览器,不是为我的父母做浏览器,不是为购物或其他用途做浏览器。我们要为整天活在 Salesforce、Jira、Google Docs、Confluence、Figma、GitHub 中的人做浏览器。”

这个收购也体现了 Atlassian 对设计的重视。

Cannon-Brookes 认为设计是构建优秀 AI 体验最困难的部分,因为这是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基础设计”

用户不应该需要理解”确定性”和”概率性”的区别,但需要理解何时输出可能是错误的或创造性的。

设计的任务是向用户解释何时会发生这种情况,这需要极其细致的用户体验设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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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nnon-Brookes 对 The Browser Company CEO Josh Miller 和团队的设计能力极为推崇。

Arc 已经证明了他们能够重新思考根深蒂固的用户界面范式。

现在的挑战是将这种设计能力与 Atlassian 的组织知识和 AI 能力结合起来,创造出一个真正为知识工作者优化的浏览器体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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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收购的还有 DX,一家专注于衡量工程生产力的公司。

这个收购与 AI 时代的成本管理直接相关。

Atlassian 内部使用 Rovo Dev、Claude Code、GitHub Copilot、Cursor 等多种 AI 编码工具,每个月的账单都在快速增长。

“DX 让我们可以衡量得到了什么回报。我应该支付两倍的费用吗?还是很多支出只是’很有趣’但实际上没有带来生产力提升?”

这将是一个困难的问题,因为目前有大量资金投入到这些工具中,而准确衡量价值极其困难

七、F1 赞助的 GTM 创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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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tlassian 与威廉姆斯 F1 车队的合作是一个巧妙的 GTM 战略创新,将品牌营销、客户教育和销售机会整合到一个独特的体验中。

这个决策来自威廉姆斯车队领队 James Vowles 的主动接触,他本人是软件工程师出身,2004 年曾亲自下载并安装过 Jira。

他希望 Atlassian 帮助威廉姆斯提高团队协作效率,作为回报,他会给一个”角落里的小贴纸”——广告位。

但 Cannon-Brookes 看到了更大的机会。

F1 正在经历根本性转变:硬件变得不那么重要,软件变得更加重要。

“威廉姆斯的软件开发人员数量是赛道上第二多的。”

由于成本帽限制,车队必须选择雇佣软件开发人员还是空气动力学家。

随着虚拟化和模拟技术的进步,设计出完美的空气动力学曲线,不如让 1100 人高效协作,而后者正是 Atlassian 的核心能力。

于是 Cannon-Brookes 问了一个问题:“车顶的贴纸要多少钱?”

他们没有车顶贴纸,而这正是最显眼的位置。

经过计算,Cannon-Brookes 认为这是一个值得的”体育赌注”。

排名前三的车队获得的品牌曝光是后三名的 10 倍。

如果你要下体育赌注,就长期支持一支后三名的车队,帮助他们成为前三名车队,你的赌注回报会非常好。

“我告诉 JV,我认为 2025 年我们会获得一次领奖台,2026 年会赢得一场比赛,到 2030 年会赢得总冠军——这是我的 OKR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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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案已经揭晓了。

威廉姆斯 2025 赛季表现非常亮眼,是 2017 年以来最成功的一年!车队积分榜排名第五!(2024 年为第九)

“这超出了我们的预期,我希望它向全世界展示我们正在前进的方向……这是梦想成真的时刻。”

参与到这项全球赛事更深层的价值在于, F1 成为了”移动式执行简报中心”。

Atlassian 在全球有 200 多个国家的客户,无法亲自拜访所有大客户,更无法带客户去参观最优秀客户的工厂。

但 F1 每年在全球巡回比赛,几乎覆盖了 Atlassian 所有主要市场——墨尔本、新加坡、日本、英国、美国各地。

每当 F1 来到一个城市,Atlassian 就可以邀请大量本地客户参加赛事,在车库中向他们展示威廉姆斯如何使用 Atlassian 产品。

“我可以告诉他们,当赛车的尾翼损坏时,系统如何通知这里,牛津工厂如何开始制造新的,如何运送到全球各地。

我可以展示资产管理和服务流程,展示我们如何帮助车库提高效率,如何帮助他们赢得比赛。”

这是在激动人心的环境中、用真实客户案例进行的深度产品演示,比任何会议室演示都更有说服力。

在蒙特利尔站,Cannon-Brookes 接待了大量加拿大客户。

有两家加拿大银行都是超过 20 年的老客户,现在每年支出 100 万到 200 万美元,而且还有增长到 1000 万的潜力。

“我能够展示威廉姆斯如何使用系统的不同部分,这是非常直观和激动人心的客户案例。”

这种体验改变了客户对 Atlassian 的认知,从”工具”变成”帮助顶级组织赢得比赛的战略合作伙伴”。

这个策略也完美契合 Atlassian 的文化定位。

威廉姆斯是 F1 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车队之一,但近年陷入困境。

每个体育迷都喜欢复兴故事。

这种”技术驱动的成功”正是 Atlassian 想要讲述的故事。

参考

资料来源:本文基于 Ben Thompson 和 Atlassian CEO Mike Cannon-Brookes 的访谈记录